*你把我也一起擄走了

 

  缺乏。

  最近,庫勒尼西想到這個詞的次數愈加頻繁了。

 

  劇烈襲來的暴風捲起了庫勒尼西的長髮、衣帶與手中終末之書古舊的書頁,連帶刮滅了周遭其餘聲響。耳裡除了狂傲的風聲以外什麼也聽不清了。

  庫勒尼西的心底忽地冒出了古怪的念頭。恍若荒漠的絕唱。

  而這兒什麼都沒有。


  迢遠的那一方,樹影斑駁歪斜,尖扁的細葉隨著每一回枝椏的傾頹而灑落滿目蕭條。

  刺骨的寒風益發難捱了。

  然而,庫勒尼西依然站著。一直到前方敵人的血花被夜色囫圇吞沒、而對方宛如破敗的人偶,扭曲著肢體倒下,庫勒尼西仍然安靜而肅穆地佇立原處。

  肅穆。他為著自己的思路不覺凜冽了嘴角。多麼荒唐的形容。


  那個詞兒猶如不經意落入清潭中的一塊泥,冉冉擴散、隨波逐流,卻終究不會消溶。庫勒尼西隨手耙了耙頭髮,而它們早已被風沙摧殘得盤根錯節。

  暗暗嘆了口氣,他提起步履,只覺得自己無法再在這個空蕩孤絕的漠地待上一秒。


  娃娃魚黧黑色的長尾於他的視野邊緣、隨著呼息止不住地搖擺。

  過往的記憶似乎也追蹤其後,震盪出一圈又一圈鱗紋似的漣漪,而其上波光粼粼,閃爍著那些徒留模糊光影的戰鬥。

  他們,那魚貫而來的或許該稱為敵人的人們,他其實從來都無法使自己信服,他們與他是共處在這個世界裡頭的。

  他一向冷眼旁觀。

  庫勒尼西永遠停駐於戰場的最末端,那樣亙久地遠,幾乎要讓他流失殺戮的概念了。

  畢竟,他始終聽不清深淵的犧牲者們,軀體被撕裂時的哀嚎與欲絕的悲鳴。


  除開那個男人毫無預警地、粗暴地斬碎了他該波瀾不驚的沉著。

  「我只是想向你證明,」那個人輕挑地露齒一笑,然後一個箭步便狠狠拉近了距離,「無論你在哪裡,我都有辦法接近你。」

  那一段宣言那樣清晰狂妄,直襲胸腔。庫勒尼西甚至不曉得為什麼僅有這回、他聽得分明。

  只覺得吸進來的空氣到了肺葉裡都是澀的。


  於是,比過往的任何時刻都要真切地明白,那便是他的心願。

  儘管自己將在對方凌厲的劍氣之下粉身碎骨。

  庫勒尼西心不在焉地搓撫著娃娃魚的頭部,又感到了一脈幽冷的缺乏感在他的骨子底搔抓著,簡直像蜂擁的毒素與接踵而至的戒斷症狀,再再逼迫他正視,他真的想念他了。



這裡是日凝。
雖然覺得格式亂亂的,但算了改天再改吧我實在()←懶惰的完美主義者=老是在虐待自己XD

這是我的第二篇阿貝尼西~比起推廣文,更像一般的小說吧。而它之所以這麼短,其實是有原因的:
我平常會將文章先寫在筆記本上頭,嗯因為實在不想浪費上課的空暇時光(),而這次當我寫了這個缺乏梗的開頭時,正巧我們也要開始寫接龍,因此我便爽快地翻了頁──總而言之呢,這個故事只剩下小小的一面空白可以發展了:D
不過這個長度剛剛好啦()

想寫個鋪陳鋪陳再鋪陳,然後讓讀者大吃一驚的文章。
希望這篇看起來還可以w

那麼我們下次見。

 

 

111217、日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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